《中国教育黄皮书2019年：推动教育高质量发展、建设教育强国》
曾天山
教育部职业技术教育中心研究所副所长
长江教育研究院顾问委员会委员
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坚定不移地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坚持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反映了远见卓识和历史担当。邓小平同志在改革开放初期就高瞻远瞩地指出“教育是一个民族最根本的事业”，教育“要面向现代化”。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高度提出“教育兴则国家兴，教育强则国家强”的科学论断，作出了“加快教育现代化”的战略部署，明确了“大国办强教育”的发展路径，致力于发展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培育担当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大业的时代新人，为实现教育大国向教育强国的迈进指明了方向。
从战略高度加深对教育现代化重要性的认识
现代化是人类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信息社会转型发展的历史进程，既是发展中国家追赶发达国家的历史进程，也是人的发展由片面束缚转向全面自由的历史进程，现代化的核心是人的现代化，实质是养成以民主、法治、自由、平等为特征的现代性。相比西方国家强调社会整体现代化，我国依据国情优先发展教育，最先提出教育现代化，开启了中国特色的教育现代化实践，不断丰富了教育现代化的内涵：表现为国家教育体系完善发达，建成“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为全体国民提供优质公平多样化的教育服务;表现为立德树人，科学育人，全面开发人的潜能，为每个学习者提供可选择的适合教育，促进其健康发展快乐成长，成为良好公民和有用之才，为幸福生活奠基;表现为教育系统良好适应社会需要，为创新型国家建设提供强大人才和智力支撑;表现为中国教育由世界中上水平跨入世界先进行列，由文化软实力成为国家核心竞争力，为步入世界舞台中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重要贡献。
(一)从民族的最根本事业到决定性意义的事业，视教育现代化为教育大国向教育强国历史性转变的关键
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对教育重要性的认识不断升华。《管子·权修》中“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的表述，孕育了当今“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理念。邓小平同志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战略全局和中华民族的历史命运角度出发，高度重视教育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基础地位，深刻指出“四个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的现代化……科学技术人才的培养，基础在教育”，从而确定了教育优先发展战略。江泽民同志在第三次全国教育会议上指出“国运兴衰，系于教育”，将教育纳入战略发展重点和现代化建设的整体布局之中，切实把教育作为先导性、全局性、基础性的工作，强调实施科教兴国战略。胡锦涛同志在全国优秀教师表彰大会上指出教育对提高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具有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的作用，实施人才强国战略。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年教师节前夕与北京师范大学师生代表座谈时进一步指出：“教育是提高人民综合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途径，是民族振兴、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石，是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事业。” 其继承和发展了党的十六大确立的科教兴国战略，强调教育在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视建设教育强国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把对教育重要性的认识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在此背景下，加快教育现代化成为建设教育强国的关键，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必然要求，是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历史性转变的必然反应，是补齐短板提升教育品质强国富民的必然选择。
(二)从着重人力资本开发到民生之首，视教育现代化为办好人民满意教育的关键
改革开放初期，党和国家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急需先进科技，急需一流人才，急需发展教育。邓小平同志在1985年5月召开的第一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从社会主义现代化战略和中华民族的根本命运的高度，强调了把我国沉重的人口负担尽快转化为巨大的人力资源优势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他指出：“我们国家，国力的强弱，经济发展后劲的大小，越来越取决于劳动者的素质，取决于知识分子的数量和质量。一个十亿人口的大国，教育搞上去了，人才资源的巨大优势是任何国家比不了的。”随着教育为人民服务思想的确立，党的十六大提出要使人民享有良好的教育机会。党的十七大首次把教育列入社会建设民生领域，首次把教育列为民生之首，首次提出要办好人民满意教育。教育始终是习近平总书记最关心的民生工作，他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外记者见面会上指出：“我们的人民热爱生活，期盼有更好的教育……期盼着孩子们能成长得更好、工作得更好、生活得更好。”他在2018年新年贺词中强调“我了解人民群众最关心的就是教育、就业、收入、社保、医疗、养老、居住、环境等方面的事情”，承诺要把为人民造福的事情真正办好办实。党的十八大提出“努力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深化教育综合改革，大力促进教育公平，着力提高教育质量。党的十九大强调要“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在幼有所育、学有所教等方面不断取得新进展，提出要加快教育现代化，补齐学前、特殊、网络、继续教育短板，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首次提出“使绝大多数城乡新增劳动力接受高中阶段教育、更多接受高等教育”，给予人民群众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
(三)从为现代化建设服务到“四项服务”，视教育现代化为提振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能力的关键
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社会主义建设必须依靠教育”的战略方针。1993年，党中央国务院发布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明确提出“教育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基础”。“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列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载入党的教育方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进一步提出教育要“为人民服务，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服务，为巩固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服务，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更全面地为我国教育发展指明了方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党的十八大首次把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布局列为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实现党的十九大提出的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目标，标志着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入新的历史阶段，这就要求教育必须超前现代化，充分发挥全面服务五大建设的功能，体现了我们党对于教育对现代化建设重要作用的认识达到了新境界。
(四)从强国强教到教强国强，视教育现代化为赶超世界先进水平提高国家核心竞争力的基石
经过长期努力，我国逐步实现了与人口规模相匹配的世界第一教育大国的目标。2010年教育工作会议首次明确提出“强国必先强教”，深刻揭示了我国教育发展面临的新挑战、新任务，标志着教育大国向教育强国的根本性转变，逐步从学习借鉴到互学互鉴，由世界教育水平的跟随者到并跑者、领跑者。目前，我国处于世界中上水平，已成为世界第三、亚洲最大留学目的地国，但与世界先进水平尚有较大质量差距，仍是世界最大的留学生输出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对高等教育的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对科学知识和卓越人才的渴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党中央作出加快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战略决策，就是要提高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水平，增强国家核心竞争力。”相比于国际高水准，我国在人才培养上的质量和速度还远远不够，尤其是对本科教育重视不够，需要从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根基的高度加强一流本科教育，推动新工科建设，促进文理教育创新发展，提高质量标准，提升专业建设水平，推动课程教学改革。
从历史跨度认清教育现代化发展的阶段性
教育现代化是传统教育向现代教育转化的过程，其发展轨迹表明，教育现代化是一个发展的概念，不是静态而是动态的，不是封闭而是开放的，不是单一而是包容的，不是自我完善而是贡献社会，不是竞争比较而是合作共赢。从发展规律看，教育现代化必须经历由低到高的过程，从初步到基本再到全面实现现代化。从发展进程上看，教育现代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需要经历从理念到政策、从目标到规划、从措施到制度、从实施到测评的过程。清末民国时期推行的教育近代化实质是西方化，虽有进步意义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中国的教育问题。真正的教育现代化是在新中国成立后开启的，教育与“四化建设”密切相连，特别是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同志发出“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号召，使教育现代化作为一个战略上升为国家意志，把碎片化的“工程”(项目)汇集成当今教育发展的时代主题。党的十九大强调要“加快教育现代化”，表明教育现代化对于建设教育强国具有更加重大的意义和作用，迫切需要解决教育在发展中遇到的矛盾和问题，包括教育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相适应的问题、教育发展现状与教育发展规律不相吻合的问题等。由此可见，我们党自改革开放以来对教育事业的定位，就是始终要求现代化建设必须优先发展教育，同时要求教育自身现代化水平不断提高。
(一)启动教育现代化
1983年，邓小平同志高瞻远瞩提出了教育的“三个面向”，核心是教育现代化，明确了教育改革发展的时代主题，确定了教育为现代化建设服务、教育为人民服务、赶上世界先进水平的新要求，在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的推动下，启动了中国教育改革发展的新征程。教育现代化得到地方的积极响应，江苏省教委于1993年12月发布《关于在苏南地区组织实施教育现代化工程试点的意见》，在全国率先提出了实施教育现代化工程的目标，最早启动了教育现代化区域实践。1996年，江苏省委省政府提出“江苏要在全国率先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 由此拉开了区域教育现代化建设的序幕。北京、上海、广东、浙江等发达省份相继开展了区域推进教育现代化的实践。教育现代化也成为教育理论界的热点话题，越来越多的研究机构和学者探索教育现代化的本质、内涵、阶段特征、标准、区域发展模式等。
(二)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
基本实现现代化瞄准的就是中等发达国家，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就是具有与之匹配的教育发展水平。因此，教育现代化是一个历时概念，与比较对象同步发展，核心指标在不断调整。党的十四大报告首次把教育现代化与现代化建设紧密关联，指出：“我们必须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努力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和科学文化水平，这是实现我国现代化的根本大计。” 1993年颁布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是最早提出教育现代化的政策文件，其指出：“再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建立起比较成熟和完善的社会主义教育体系，实现教育的现代化。” 党的十七大报告首次明确“提高教育现代化水平”，建设人力资源强国。《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目标，以“更高水平的普及、惠及全民的公平、更加丰富的优质、体系完备的终身”为主要特征。党的十八大把“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战略目标变成了工作任务，基本目标是接近发达国家(OECD)水平，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作出重大贡献。
(三)加快教育现代化
目前，我国教育总体发展已跨入世界中上水平，但与现代化建设要求和人民需要相比，与世界发达国家相比，都有较大距离，尤其是质量差距比较明显。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教育强国建设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工程，国家和人民群众比以往更需要优质多元公平的教育，更需要补齐教育体系的短板，如学前、特殊、乡村、老年教育等。党的十九大站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提出要深化教育改革，加快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赋予教育现代化更为重要的历史任务。
(四)总体实现教育现代化
现代化是一个没有终点的比赛，教育现代化只有进行时。党的十九大绘制的宏伟蓝图，把原来设想本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的目标提早到2035年，并对本世纪中叶提出了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更高目标，成为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领先的国家，相应的教育现代化发展目标需作战略性调整。教育现代化因此而提速，2035年基本实现现代化，意即教育发展水平达到发达国家平均水平，为我国跻身创新型国家前列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坚实基础。到2050年，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之际，我国进入世界高收入国家行列，教育发展达到发达国家先进水平，使我国站在科技和产业进步最前沿，实现由“跟跑者”向“并行者”“领跑者”的转变。
从长远发展谋划2035教育现代化远景
我国教育发展正处于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比以往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也更有条件实现教育现代化的目标。教育现代化取得重要进展，国家投入稳定在GDP的4%以上，发展规模居世界首位，人力资源开发程度处于世界中高收入国家平均水平，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显著增强，教育现代化对于国家现代化意义重大。根据党的十九大提出的发展战略，国家绘制了2035年教育现代化发展蓝图，新一届政府开始启动加快教育现代化五年行动计划，回应人民对更好教育的期盼，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切实肩负起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这一历史使命，聚焦公平和质量两大主题，围绕加快教育现代化、办好人民满意教育、建设教育强国这条主线，突出教育投入和教育生态两大战略依托，抓住加强党对教育工作的领导、改革创新、依法治教三项保障措施，努力解决好教育事业面临的主要难题，使人民群众有更多的获得感和幸福感。
(一)教育现代化的发展主题是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
在我国语境中，教育现代化不只是追赶和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过程，更是立足国情、展现本国特色、为本国发展服务的过程。习近平总书记以宽广的全球视野和深邃的历史眼光，要求扎根中国、融通中外、立足时代、面向未来，发展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这是对教育现代化的深刻诠释：一是要求“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传承中华文化血脉，践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服务国家发展;二是要“认真吸收世界上先进的办学治学经验，办好中国的世界一流大学”，具有国际视野，通过互学互鉴不断提升水平，以更强的竞争力支撑综合国力，承担起更多的全球使命，共同推动人类文明进步;三是“更要遵循教育规律”，办出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不断改革创新、与时俱进的现代教育。这样的教育现代化，才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释放每个人的潜能、满足现代社会发展需要的教育，包括了发达的幼儿教育、高水平的义务教育、完善的职业教育、优质的高等教育和健全的终身教育的完备教育体系。有了这样的现代化教育，才会大量涌现创新人才，国家才会拥有强大的竞争力。
(二)立足中国大地办教育，教育现代化要更多支撑国家现代化
教育现代化要为国家现代化提供支撑和引领。纵观世界历史发展进程，一个国家能成为经济中心，其背后往往有科技中心、文化中心作为支撑。而科技中心、文化中心形成的背后，都有教育中心作为支撑，教育中心能够推动科技持续创新和文化繁荣发展。党的十九大提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包括建设人才强国、文化强国、科技强国、教育强国、质量强国、体育强国、海洋强国等众多要求，而基础是建设教育强国。从这个意义上说，国家对于高素质人才的需求、对于先进科技的需求，归根结底是对教育的需求，这种需求在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一是要支撑国家发展战略，服务中国制造2025，服务乡村振兴战略，促进城乡教育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统筹推进“双一流”建设，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强化服务创新发展的支撑能力，满足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需要。二是要支撑国家区域发展战略，扎实推进京津冀教育协同发展，改变“高关注、低共识”“有片段、无整章”“重发展、轻改革”“高呼声、低动力”的问题，改变“外部呼声很高、内部动力不足” 的状态，逐步缩小三地经济社会教育发展水平的显著差异，创新不同于以往的合作共享机制，坚持目标导向、问题导向和改革导向，实现区域教育资源的疏解与承接，促进教育优势互补，整体提升京津教育现代化的辐射力，为建设有竞争力的世界级城市群奠定教育基础，构建具有权威性和执行力的中央协调机制，统筹推进教育协同发展，将做强河北教育作为战略重心，积极推进教育协同发展机制建设，坚持分类推进和重点突破。三是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教育协同创新发展，着力建设国际一流湾区和世界级城市群，体现中国特色对标世界一流，媲美旧金山湾区、纽约湾区、东京湾区，构建教育集群发展共同体，以爱国主义为纽带，加强国民素质教育，促进资源流通共享，为往来人员子女就学、转学、升学提供便捷服务，优化创新创业环境，增强国家认同、文化融合、国际理解;加强湾区世界一流高等教育联盟建设，不断推动国家“双一流”、广东高水平大学、港澳知名大学的深度合作，着力加强高水平工科大学建设，支持开展合作办学、项目合作、人才流动、学生交换、学科建设、学术交流等，推动学分学历互认，建成国际教育示范区;推动湾区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产学研一体化，先行探索建立符合国际行业标准的湾区职业教育专业教学标准，打造国际职业教育优质品牌。四是要服务海南岛国际自贸区建设，聚焦健康养生旅游贸易等重点产业，提高基础教育水平，发展海洋热带旅游产业相关的职业教育，普及高等教育，开放国际教育合作，加强生物科技、海洋科技、信息科技、材料科技、热点种植业、旅游教育发展。五是要支撑国家对外发展战略，服务一带一路65个国家和地区，以基础性、支撑性、引领性三方面举措为建议框架，开展研究与学术交流、论坛、咨询等活动，创建对话沟通机制，互学互鉴先进教育经验，共享优质教育资源，拓展务实合作空间，开展高水平合作办学，实施人才联合培养，推动学历学位认证标准连通，优化社会文化环境。
(三)教育大计育人为本，教育现代化要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推进教育现代化要有科学的教育理念和先进的教育制度，这既是教育现代化的重要依托，也是教育现代化的重要标志，核心都是人的全面发展。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这一主题始终贯穿教育现代化全过程，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教育发展思想，努力让13亿人民享受更好更公平的教育。加快教育现代化、建设教育强国，要求教育必须始终坚持以人为本，始终围绕人才培养、人的全面发展精准发力。建设教育强国，必须使教育现代化的核心回归到培养人才、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上来，促进学生健康发展、快乐成长、学有所成，满足全体国民而非少数人的利益，满足人民的根本而非局部利益，满足人民的长远而非眼前利益。
(四)发展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教育现代化要增强国际竞争力
随着学前教育的普惠普及、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高中阶段教育的全面普及、高等教育的高度大众化，教育发展的重点必须转移到提高质量上来。一流国家、一流教育，国家要提高教育质量标准，全面提高各级各类教育质量，尤其是要统筹推进“双一流建设”，分类推动高校提高办学水平，启动一流高校、一流专业两个引擎，布局东中西部，带动地方高水平大学建设，辐射整个教育体系，打造一流创新能力，增强国家创新发展能力和核心竞争力。按照发展目标，到2020年，若干所大学和一批学科进入世界一流行列，若干学科进入世界一流学科前列;到2035年，更多的大学和学科进入世界一流行列，若干所大学进入世界一流行列，一批学科进入世界一流学科前列，高等教育整体实力显著提升。
(五)建设教育强国，教育现代化要实现科学发展
教育是事业，教育是科学，教育是艺术。教育现代化的主要标志是内涵发展，目前国家教育体系的“四梁八柱”已经搭建，进入“内装修”阶段。在从人口大国向教育大国的历史性转变中，主要目标是教育发展的规模和比例、速度，主要困难是资源短缺，政策上要教育先行，教育优先，舍得投入，在规划、资金和资源上优先，划拨土地、建设校舍、聘请师资、购置图书设备等，一切都与经费密切相关，经费是第一位的，发展效果与投入大小成正比。而在从教育大国向教育强国的历史性转变中，主要指标是质量、结构和贡献，主要困难是先进理念、优质师资和适宜育人模式，一切都与人才有关，人才强教，识才聚才用才，一流师资一流教育，政策上要以学生的发展为本位，办好每一所学校，吸引优秀人才长期从教，会教善教乐教，让优秀人才教出更优秀的人才，为每个学生提供适合的教育，为全体国民提供更好更公平的教育，让人生更精彩幸福。内涵发展的核心是创新能力导向的育人模式。教育现代化是一个宏大的课题，必须落实在人才培养模式上，善于从课堂教学细节处入手，从大中小学衔接处入手，从信息化和课程教学融合处入手，从部门协同育人处入手，从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入手，从中外融通教育入手，改变为应试的知识灌输式教学，改变“玩命的中学”“快乐的大学”现象，要对中小学生有效“减负”，对大学生要合理“增负”，提升学业挑战度，真正把内涵建设、质量提升，体现在每一个学生的学习成果上。
创新育人模式的关键在高素质教师，要加强以师德师能为重点的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切实减轻教师额外工作负担，提高幼儿教师生活待遇，体制内外教师同工同酬，保障教师合法权益，净化优化教育环境，降低教师心理负担，促进学校和家庭、社会协同育人，让教师安心从教、热心从教、舒心从教、静心从教，在岗位上有幸福感、事业上有成就感、社会上有荣誉感，让教师职业成为体面而有尊严的高尚职业，形成优秀人才积极从教、教师人尽其才、好教师不断涌现的良好局面，逐步建成师德高尚、业务精湛、结构合理、充满活力的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教育事业最重要、最复杂、最综合、最困难，人们对教育规律的认识水平远低于对自然界和社会的认识程度，在脑科学和学习科学领域还存在许多未知数，需要解决好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人、怎么培养人、靠谁培养人、谁来领导保障等问题。高素质教师发展需要教育科研引领，没有教育科学，就没有科学的教育，没有科学化就没有现代化，以科研决策促进教育现代化，探索合理的教育体系、结构;致力于科研强校，赋能学校，以治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促进现代学校制度建设;致力于科研强师，赋能教师，以先进的理论武装教师，以科学的知识充实教师，以优秀的成果激励教师，以专业的精神影响教师，以正确的舆论引导教师，探索教育教学规律，推进科学育人;以教育内容科学化引领教育现代化，不断推进课程教材改革，及时汲取人类先进知识和智慧，结合不同学生的认知特点，实现向教育教学的创造性转化，从科学教育到教育科学化;以教育方法合理化促进教育现代化，推动因材施教，实施有效教学，引导教育走向科学发展之路。
应以信息化全面带动教育现代化，抓住新一轮技术革命的历史机遇，以信息化为支撑变革传统教学模式，设计“未来学校”与“未来课堂”，实现课堂真正意义上的“翻转”，强化信息技术与教育深度融合，实现对传统教育的理念重塑、价值重建、结构重组、程序再造、文化重构，转换教育发展的动力结构，构建促进人的全面、自由和个性化发展的现代化教育新形态，解决长期以来困扰教育发展的“规模化”与“个性化”的矛盾，为教师、学习者提供高质量的个性化服务，全面提升教育的内在品质，实现学有优教、因材施教。
加快教育现代化在于社会现代化同频共振，教育问题从来都是社会问题，英国比较教育学家迈克尔·萨德勒曾指出：“校外的事情比校内的事情更重要，校外的事情制约并说明校内的事情。”实现教育现代化全民有责，教育越发展，遇到的社会问题越多，教育改革越深入，涉及的体制机制障碍越多，每一次社会现代化都会带来教育形态的巨大变革，带来知识内容及传播方式的巨大变革，教育现代化要真正取得实效，关键是要和社会现代化良性互动。加快教育现代化在于优化投资结构，提高经费使用效益。在提高教育投入水平的前提下，全面优化经费支出结构，从重硬件设施建设向教师队伍和教育教学改革实验转移，提高生均经费基本标准，向健全生均经费拨款制度和生均拨款标准动态调整机制转移，形成与提高教育质量相适应的经费支出结构，加大中央和省的统筹力度，促进各级各类教育和区域教育协调发展。
